她向来人情周全,就算是真的不喜欢秦曳,也不会挑那么个日子开口。
伊文秀想想也对,“对,柚子不是这样的人,”说完挥了挥手,似乎也觉得没必要追究,便冲着秦曳道,“总之,你们都把话说开了,况且那么久以前的事现在记挂什么?妈喊你来只是问问徐洛那个姑娘的事,既是误会,也就没有在讨论的必要。”
好容易看着两人“和好”,伊文秀担心在说下去又会闹别扭。
陈柚舒口气,一副和气的腔调,主动挽起他胳膊,“都快过年了,没必要说那些。”
这也是暗示,告诉他要吵也得等等,除非今晚摊牌。
秦曳垂了眼皮,反握住她的手,“是,不说了。”
三人聊了些别的,倒是又回到从前其乐融融的气氛。
从伊文秀这里离开时天已经黑了。
看一眼时间,九点多。
陈柚坐的久了,身子惫懒,于是伸个懒腰,慢吞吞往车旁走。
路上时,随口问了句,“那天晚上我真的跟你说过分手吗?”
她总感觉秦曳不是信口胡编的人,可偏那晚喝多,什么都不记得。
男人没什么表情的拉开车门,指尖摁在启动键,“说了。”
这么一讲,她没来由觉得抱歉。
看来那晚发生了一些事,委屈的不光是自己。
陈柚系着安全带,却仍有些不可置信,“我是什么情况下,会跟你说出这句话的?”
38是他
他眸光微动,有一霎失神。
只是半秒,又一脸平静,“喝多了胡闹的。”
陈柚想问的明明不是这个,而是究竟两人聊了什么,发生了什么,她会忽然冲动的说出这种伤人的话。
可她知道,秦曳听懂了自己的意思,却故意答非所问。
那再追问,也掏不出个名堂。
“应该就是胡闹,”她揉揉太阳穴,对自己的性格还是很有把握的,“要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,你哪里忍得了那么久。”
秦曳笑了声,车子行驶在街灯下,光影起伏倒映他眼角,模糊本就不分明的表情。
这件事,陈柚没有深究。
她觉得男人不过是趁机拿捏自己不经意的错处,然后在伊文秀面前做做铺垫,日后再被问起,至少分开不算是他的责任。
回家之后,陈柚惦记着去医院陪妈妈,便完全忘了这事。
给彭兰换了新护工之后,她的情况好似有所好转,这次陈柚过来,竟意外发现彭兰脸上有了些许红润。
“妈,看来人还是要精细调养,以前是我疏忽,早该给你换个全天候的护工。”这样吃喝拉撒有人盯着照料,还有人陪伴说话,彭兰心情愉悦,好的也快。
“那不是调养的事。”彭兰嘴巴犀利,喜欢没事怼怼陈柚。
她便笑嘻嘻的扶着彭兰坐起,“不是调养是什么?”
“是钱养人啊,乖女儿。”
彭兰慈爱的摸摸陈柚的脸,“你看,你这一请假又要扣钱的吧?那医院的费用你怎么承担,要我看,这个护工还是不用请了,妈自己也能活动,何必要跟瘫痪的老人家一样请全天候的伺候着。”
“不用扣钱的,这些事您别操心。”本是随口一句安慰,可彭兰却很挂记她的工作,听之后吓得声调都拔高,“怎么不扣钱呢?该不是公司又给你调动了吧?”
说着自言自语,“是啊,最近你时间很多,怎么去了外地还比之前在京州清闲呢?”
“妈,以后我有的是时间陪您,”想到自己已经离职,总会时不时来趟医院,若是拿请假打幌子不是长久之计,陈柚心一横,索性道,“我已经离职了。”